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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独白

2014年02月08日 ⁄ 综合 ⁄ 共 3655字 ⁄ 字号 评论关闭

作者:Steven(steven4u)个人主页:Steven(steven4u)  出处:Steven Blog-敏思博客个人主页:Steven Blog-敏思博客 发表于:2004年8月14日 19:04  
频道:参考文献  栏目:轉載作品  原作者:逍遥 原出处:三思枓學 浏览:13  评论:0  字数:3575 
  
 
 
   人类的心灵至今为止对我们而言依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谜团。就我个人而言,虽然我相信大脑是意识的基石,然而建立在神经生物学上的研究仅仅是一个非常基础实际上无法真正影响我们心灵的事实陈述。因为即便我们能够清楚的知道一切的细节,然而个体的差异依然是永恒的。事实上并不存在名为“上帝”或者其他什么的突触联系或者某种古怪的蛋白质。同样的突触联系和同样的蛋白质,存在于不同的人的大脑中时,其含义可以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彼此彻底矛盾。我不知道这个陈述是否清楚的表达了我的意思。

  换句话说不存在什么名为“民主”、“自由”等等人类观念的机械的一一对应的突触联系和蛋白质。从这点上看我们到不必过多的担心我们在神经生物学上的进展被用于彻底控制人类精神的工具的可能性。其实在这方面人类的老祖宗们干得到并不差,虽然他们对神经生物学一无所知。

  对外在世界甚至对我们自己大脑的理解和知识,从某方面而言,离我们的心灵如此遥远,它们难得具有对人类心灵的直接的冲击力量。(至少远远不如即便最荒谬的某些已经消失了的宗教对人们的吸引力,它们都直接诉诸心灵和情感,提供“保护”和“安慰”。)。尤其在这盲目乐观的理性式微的今天,说实话我们连这样的乐观的味道还没有尝到过,就宣告沉寂。如今只要还认识两个字的人都可以给你滔滔不绝的大谈特谈科学所可能的带来的危害。换句话说,我们还没有见过上帝,上帝就已经死了。

  我们以拥有理性而无比的自豪和骄傲,匆匆忙忙将自己划到万物之灵的位置上,唯恐站错了队。将人和动物相提并论在所有文明中都是毋庸置疑的对人的羞辱。而另一面理性也让我们饱尝巨大的失落和深深的难以言说的焦虑。人类利用自己杰出的理性能力,披荆斩棘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获取外部世界的知识,我们为之欢呼赞叹的同时却无法让心灵融入,所有这一切未见得比一首庸俗的流行歌曲更能打动我们的心扉。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老祖宗的话没错,这顺序万万不能颠倒,我们其实仅仅是拥有理性的感情动物而不是反之。理性少有能服人之心,而情感却永远是我们致命的诱惑,我们和飞蛾在某方面真的区别不大。我们依然是受大脑边缘系统控制的物种,不管我们走多远,哪怕到达火星和月球,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我们虽具人形但骨子里依然带有爬行动物的属性。我们引以为荣无比珍惜的新皮层,也不敢动边缘系统分毫,那里有着对生命至关重要的生命中枢,所以新皮层只能覆盖在其上,仿佛历尽沧桑的文明遗址,在其地层下有着秘密,那层层叠叠的每一层都是无数的故事。

  新皮层带领我们成为这大地上第一个觉醒的物种,对此我们的先人留下无数的神话,先贤庄子的混沌寓言,完全可以穿凿于此。如果你愿意,流传广泛的伊甸园神话,也可以作此理解。新皮层使我们成为第一个可以理解生命本身的生命,这可真的是一个奇迹,每念及此不由得让人万分感慨,当然前提是你相信进化论。经由新皮层而来的意识的“觉醒”,是的觉醒,这个词在某个方面含着真相,我们老早就拥有新皮层的遥远的先人,并不同我们这样拥有意识。他们多少处于天人合一的阶段,也可以说是泛灵论的阶段,通过考察一些原始部落,人类学家和心理学家发现这个“事实”。

  自发的心理投射,使我们和环境“浑然一体”,有理由认为理性的觉醒始于天文学,对环境的投射从最遥远的苍穹回转最终照亮如今我们“清醒”感知到的心灵,这是一个创造的过程,我们利用新皮层的属性再造了一个心灵的世界,一个“隔绝”的状态,一个新皮层大权独揽的世界。然而“不甘沉寂”的边缘系统(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命名),几乎无视这个新的霸主,毕竟它也是老臣了,当自然界对边缘系统委以重任的时候,新皮层的影子都还没有出现呢。我们的理智和情感往往各行其是,让我们深受煎熬。没有人记得我们是如何习得这一点的,我们忘却了婴儿的状态,没有人类文明的影响,我们就不会是我们。文明因其无比巨大的对生存的好处,一旦发生万难阻挡。新皮层所铸就的这把犀利的生存之剑,一步一步带领我们攀上生存的顶峰。

  我们的先人曾经拥有的征服自然,让自然臣服的勇气和决心,使我们今天有了嘲笑的资本。嘲笑他们的夜朗自大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我们抱怨他们不知节制不懂得和自然和谐相处抱怨他们搞出了黄土高原之类的东西,让我们受苦。抛开新皮层带来的恐怖的核武不谈,这把犀利的生存之剑却同样的拥有摧毁我们心灵的威力,甚至使我们可以对抗生命世界中最神圣的原则----活下去,直到没法活。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旦拥有,我们便无法接受一个破碎的心灵状态。在心灵的战场上我们和自己搏斗到精疲力竭生不如死(这真是一个该诅咒的词汇,由新皮层创造哄骗边缘系统的咒语)。

  在很长的历史时期,人们借助哪怕最荒诞无稽的宗教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求得心灵的平静。有句名言说自然界没有免费的午餐。看来确实是这样的。然而在我们所处的时代,这个科学昌明心灵迷茫的时代,我们就此被赤裸裸的投入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心灵的深处,为什么威力巨大的科学不能替代宗教给人提供心灵的庇护所。这个无论在预见还是治疗或者其他方面远远超越,过去任何神迹任何奇迹的科学,为什么没有轻而易举的替代古老的宗教,是因为时机还未成熟吗?或者因为我们正处在黑暗的前夜,注定了要替子孙後代承受煎熬吗?在暗淡兰点中,卡尔·萨根呼唤另一种完全不同于过去宗教的新宗教统领人类心灵的呓语,说出了部分人的“秘密”。

  如果可以作一个假设,一个掌握了现代天文地质医学的人回到过去,可以毫不困难的开宗立派。然而现代科学却不行,或许从广泛流传的对科学家形象塑造中可以使我们一窥端倪,纵然有爱因斯坦般的风采,也不足以消除长期以来我们的“恐怖”渲染。科学家仿佛是一些不食人间烟火(在这里绝不具有让人羡慕的含义)的怪物,他们更像是钢做的而不是血肉之躯。在各种传奇故事中,我们有意无意的强化这一点,更等而下之的是,在某些媒体中科学家和怪物实在没有任何区别,几乎每一个受过教育的人都或多或少具有佛兰肯斯坦情结。

  然而科学因其巨大的功利价值,迫使人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它。我想只要有可能的,人们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羞辱我们的尊严;侮辱我们的情感;嘲弄我们的信仰的科学,人们的反击是汹涌的,当卡尔·萨根对非理性的海妖歌声感到忧虑的时候,他并非庸人自扰,这就是一个魔鬼出没的世界。然而对于一个拥有50亿甚至更多人的地球而言,科学是绝对不可以抛弃的,我们如同我们走出非洲的老祖宗们一样无路可退,必须前行。昨日的信仰那些使心灵安全的屏障一旦破碎终究难以缝补,这一点判日心说有罪的人们心中最清楚,他们明白无误的说这将动摇信仰,而不是着重这不是真相。天真的伽利略还想说服教皇,日心说不会动摇欧洲人心灵的稳定和安全。然而为了部分人的心灵安宁而将另外一部分人投入火海,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失去了列祖列宗和共产主义佑佐的我们,就这样被赤裸裸的抛弃在心灵的战场上,独自一人,孤单无助,渴求指点迷津的高人,然而绝不是政治课和思想品德课老师。我们就这样无可救药的庸人自扰。

  然而无论如何我珍惜这人类历史上心灵自由的权利,断不肯因着恐惧、迷茫、焦虑、孤单等等而轻易的交出,哪怕冒着丧身失命的巨大风险。在这样的时候及时想到凤凰涅磐的古老神话是有益的。在这个拒绝提供绝对价值的现代社会,在这个科学的光芒还没有普照心灵世界的时候,在这个充满疯狂和放纵行为的世界里,我只得孤单前行,与心灵达成妥协,签署谅解备忘录。

  我相信时间的魔力,时间是我个人的上帝,是它在承诺着一切终将改变一切将会变得更好,因为不可能比现在更加糟糕。而且时间有一个敞开的秘密,那就是死亡这个“温馨”的真相。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永生,那么我也不必过分的好奇,这终极的体验必将来临,这是唯一我无需操心的事情。

  在早已越过好奇求知年龄的我,在我意识的第一缕“光芒”,将我“逐出”好奇快乐的少年时代的时候,我一直寻找着心灵的指引,关于它的一切,无论科学、宗教还是心理学或者别人的体验。我从不后悔这意识的觉醒也决不愿意退回到从前,纵使我被它弄得伤痕累累。我也不会埋怨科学断了我的后路,事实上它给了我许多无法言说的体验。这拥有150或者200亿年历史的宇宙,拥有40亿年历史的生命进化长河,深深的吸引着我的心灵,我不能背叛祖宗们走出非洲的艰辛,这将让我满怀负罪的内疚,永不得安宁。我更不能昧着个人的良知和谦卑,给虚拟的上帝奉献进化这个祭祀,求得可疑的心灵平静和虚假的神恩。

  我相信终究有一天我们将更好的理解心灵解除痛苦和困惑,“因地而倒,因地而起”。理性终究有一天能够学会和我们的情感相处融洽,当我们对情感和理性这两者有了更加深刻和智慧的认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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