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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啊,那些事——一个程序员的奋斗史》八

2013年09月15日 ⁄ 综合 ⁄ 共 21482字 ⁄ 字号 评论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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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伏枥拿的这块Telechips的开发板所用的主控芯片是TCC7901,相对于AU1200而言,是好得很多了。姑且不说那简单易懂的编译安装环境,光是硬件的搭配就是AU1200所不能比拟的。AU1200并不支持NAND FLASH启动,而必须将启动代码放置于NOR FLASH,启动之后再从NAND FLASH读取操作系统。这个过程对于浸淫多年的老手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对于其中的每个步骤也是如数家珍;可对于段伏枥而言,因为之前并没有真正地做过如此接近于硬件的层次,光是理解就非常困难,更谈不上在此基础上进行开发了。而TCC7901的启动完全就没有那么复杂,并不需要NOR
FLASH,只要将Bootloader和操作系统编译完毕,直接通过官方的下载工具烧录到NAND FLASH中即可正常启动。TCC7901开发初期的简便性和AU1200相比起来,无异于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了。
 
     还有另外一点,对于段伏枥来说是至关重要的。AU1200的初始代码并不完善,需要程序员自己做大量的工作。如果是经验丰富的程序员也许还不见得有什么,毕竟他们的经验足以应付开发中遇到的大部分问题。比如,系统无法跑起来,他们首先就会去看看Bootloader是否正常运行,是否已经将系统拷贝到了内存,诸如此类种种;可对于经验匮乏的菜鸟而言,这便是大大的难关了,比如段伏枥而言,他根本就没经历过系统正常运行时的状况,现在却让他折腾系统的运行,这不是纯粹的赶鸭子上架吗?而使用TCC7901则是另外的一种状况,原厂已经将启动相关的东西已经做好了,只需要按照官方建议使用即可。万一在实际使用中出现了问题,也有一个能够正常运作的样板作为参考,也不至于像AU1200那样如一只无头苍蝇般乱撞。
 
     因为AU1200短期内是不可能让它跑起来了,一切都必须要重新开始;既然如此,那干脆直接放弃AU1200,转为使用TCC7901。对于这个建议,武总也是深表赞同,毕竟AU1200重新开始需要很长的时间,虽然这芯片现在还在主流范围,但谁知道一年之后是什么状况呢?何况这AU1200官方无法支持MLC,在成本的竞争方面并不占太大的优势。对于段伏枥个人而言,继续做AU1200相当于重新走老柳之前的道路,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做得好那也罢了,如果做得不咋地,那信心的打击实在不小。
 
     不过再简单的东西,也是底层,自然有无法解决的难题。如果要将开发板的参考原理图转换为产品,那么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烧录模式该如何控制。因为开发板是有切换开关的,只要拨动在不同的位置,就可以在烧录和正常启动中互相切换;但作为产品来说,弄个切换开关的做法是不现实的,所以该如何才能做到又能烧录,又不用大费周折呢?类似的问题,如果在大公司里面,就非常好解决。公司大,人员多,肯定里面不乏有大牛,只要大家碰碰头,商商量,就很少有解决不了的大问题。可现在呢?小猫两三只。虽然段伏枥在底层方面还是比较菜,但那也是公司中最厉害的了。虽然安勒斯还有别的部门,但那都是做特定芯片的售后支持的,技术也不见得比自己厉害多少;何况,感觉上武总根本就不希望大家和别的部门有太多的接触。所以,在别的公司很容易找到解决途径的问题,在段伏枥身上却成了老大难。
 
     难道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公司内部找不到解决,为何不直接找原厂?芯片是他们自己的,他们总该知道吧?刚好,原厂的datasheet就有相应的email地址,直接发邮件去问吧!不过,Telechips是韩国的厂商,最合适的自然是朝鲜文,可段伏枥不懂啊!还好,在技术界,英文还是通用语言。虽然段伏枥的英文不咋地,但对于能清楚描述问题,让对方能看明白这两个最基本的要求,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键盘上手指飞奔,然后鼠标点击发送,段伏枥便满怀欣喜等待原厂的回复了。为了避免邮件丢失,段伏枥还特意附上了自己的座机号码。
 

    原厂的回应还真是快,第二天就给回复了,不过结果却大出意外。
 

    这天下午,段伏枥正在研究芯片的启动代码的时候,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段伏枥接起来一听,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过语气带有几分恼怒:“你好!请问你是段伏枥吗?”
 

    对方已经指名道姓了,刹那间也想不起否认,脱口而出:“是啊,你是哪位?”
 

    不过对方显然没打算回答段伏枥的问题,直接劈头盖脸地问到:“你那块开发板是哪里来的?”
 

    段伏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二丈摸不着头脑:“什么开发板?”
 

    “就是你们现在所用的TCC7901的开发板!我问的是,这块开发板究竟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还要问开发板的来源?究竟对方是谁?段伏枥忍不住问到:“你是谁啊?”
 

    这回对方倒是回答了提问:“我这边是深圳的telechips!整个大陆的技术支持都是我们在做。你知道吗,你的邮件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困扰!总部直接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你,你这开发板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你们的备案!”
 

    开发板是武总给的,段伏枥也只是知道是从台湾拿来的,但具体的情形其实自己知道的也并不是很详细。但即使如此,能不能跟对方说来自于台湾,自己也把握不准。段伏枥很想挂掉电话,但害怕因此无法获得原厂的支持,只好含糊辞词,希望能蒙混过关:“这个是上面给我的,我也不清楚……”
 

    “你们上面是在哪里弄来的?”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对方今天显然要知道答案,蒙混看来是过不了关了,只好说到:“我给你我们上头的电话,你直接问他吧!”
 

    放下电话,段伏枥长舒了口气。转念一想,害怕武总到时候接到电话不知所措,赶紧趁对方还没给武总电话前先通风报信:“武总啊,刚刚telechips深圳这边给我电话,问那开发板的来源,我什么也没说。但他们好像一定要知道从哪里来的,所以我让他们找你了。可能等一会他们会打你电话。”
 

    武总有点嗔怒:“哎呀,你怎么老给我捅这些娄子?好了,好了,你先干活吧,这些我到时候再做处理。”
 

    放下电话,段伏枥已经满头是汗:怎么感觉自己跟做贼一样呢?段伏枥还是经验有所欠缺,像这样的事情是很普遍的。一个芯片公司如果市场很大的话,那么每个大区域都会有相应的代理商或分公司负责相应的事务,互相之间是不能窜货的。所谓的窜货,也就是说这些货只能在特定的区域里面销售,如果发送到别的区域,那么便是窜货。这个术语在饮料行业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因为经常出现某个区域的进货价要比其它区域的要便宜,一些商人便喜欢在那个区域的代理拿货,然后到别的区域进行售卖。如果平时仔细观察,会发现某些饮料在瓶身上经常能看到类似的标识:“本饮料只在xx地区销售”,或是“本中奖活动只在xx地区进行”,说的便是这么一回事。另一个明显的例子便是书籍了,特别是名家的作品,经常在内页中能看到:“本作品只允许在中国除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发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比如说,香港的版权费比较高,所以香港书籍的定价往往比大陆高很多,如果大陆版本能够在香港发售,那么对于香港的出版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只是在电子行业,特别是芯片方面用得不多,因为像芯片的特定区域都比较大,基本上是整个大陆区域。而像段伏枥这样从台湾直接拿开发板,直接绕开大陆的原厂,则是少之又少。
 

    还有另一点比较重要的是,像开发板啊,BSP包代码都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原厂需要审核客户的资格,符合要求后签订NDA才能给予。虽然大陆这边很多公司视NDA为儿戏,应该保密的东西弄得满城皆知,但这毕竟是大陆心照不宣的秘密。可现在段伏枥将麻烦弄到了韩国的原厂,对方一查发现安勒斯根本就没有备案,那么这些东西是从哪里获取的呢,是不是涉及到泄密?从这个角度去考虑,就不难理解为何深圳telechips会如此着急,毕竟韩国方面以此施压啊!
 

    武总一个下午都在和其它同事开会,临近下班的时候才下到11楼。一见但武总,段伏枥着急地问到:“深圳的telechips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啊?”
 

    武总佯怒到:“当然有啦,还很急呢!你老是干这样的事情,搞得每次都要我给你擦屁股!”
 

    这件事段伏枥也觉得自己做得并不够漂亮,内心确实也有点愧疚,对武总的话语也不以为意,只是“哦”了一声。
 

    武总看到段伏枥这表情,估计他心情也不好受,安慰到:“没事啦,这个我已经帮你摆平了,你就放心去做吧!”
 

    武总是怎么搞定的,或是什么样的说辞,段伏枥其实很感兴趣,但由于觉得自己刚刚做错了事,却不太好问。突然,段伏枥想起了什么,问到:“那以后有问题,我应该问谁?是不是没人可问了?”
 

    没想到武总自信满满地说:“你放心好了,过几天我找个人给你!”
 

    过几天找个人?可现在出原题图就要确认啊!只是不小心闹出这么一场风波,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深究下去。只是武总的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是件小事,但怎么给人的感觉是那么不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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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动模式该如何设置,一直都没有明确的答案。深圳的telechips原厂看来是不可能提供支持了,而武总所承诺的找个人又迟迟不见踪影,可武总自己又催得急,说严董这个月就要看到成果。没办法,只好将开发板的原理图原封照搬。
 

    一般来说,做产品的,第一款是重中之重,所以追求的是稳定性,以便后续的产品能够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进。为了稳定性,第一款产品一般功能都比较简单,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在这用TCC7901做的第一款产品当中,武总那追求大而全的毛病又犯了,什么蓝牙啊,什么FM发射啊,什么倒车后视啊,一股脑地全加了上去。不要以为只是多加了几个芯片那么简单,因为加上了,就必须要考虑很多问题。比如说,功耗问题啊,之前可能可以用一颗物美价廉的电源芯片,但现在很可能效能跟不上,必须要换另外一颗;而这另外一颗很可能价格比较贵,或是不稳定。芯片增加之后,也会给布板增加困难,很可能因为板子大小的限制,导致元器件的摆放举步维艰,影响但屏蔽罩的设计,进而影响到最后的收星效果。
 

    这些问题,段伏枥想到了,曹燕想到了,可武总却总是视而不见。一开始,段伏枥还能说服武总以简单为本,武总也答应了;可过了两天,武总就会问,为什么这个功能没有,为什么那个功能没加。虽然段伏枥又将之前的理由说了一遍,可这时武总就会说:“这不行啦!没有这些功能卖不出去啊!”
 

    做产品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那便是卖了赚钱。现在武总搬出了市场这个挡箭牌,说没有这个功能就无法卖出去,那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呢?如果不把这些功能增加上去,万一到时候武总真的卖不出去,那责任岂不是要让自己承担?这个结果估计是段伏枥和曹燕都不想看到的,没办法,只好违背产品开发的法则,第一款就将功能做得特别全。
 

    其实段伏枥和曹燕之前的担心并不是必要的,因为现在市场上的GPS手持设备功能普遍比较简单,很多仅仅是具备了基础的导航功能而已。更为重要的是,此时的3'机器正逐渐退出市场,4.3'开始慢慢出现,而能做出类似设备的公司还并不是很多,即使安勒斯做个只具备导航功能的机器也并非一无是处,毫无市场。
 

    只可惜这一层段伏枥隐约感觉到了,但却无法说服武总。或是说,其实段伏枥对自己的判断其实也并无太大的自信。武总不是总是在说么,他是做技术起家的,并且也做过很多年的电子市场,经验想当地丰富;而段伏枥自己呢,仅仅毕业三年,而这三年都是浸淫在技术中,对市场并没有真正涉及,而市场的想法也只是来源于新闻报道和自己的直观推测。或许武总真的是对的呢?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呢?在这种心态之下,对于武总要做个大而全产品的想法,自然也不会太过于反对了。
 

    没过多久,贴好器件的主板回来了。也许正是因为问题出在之前疑惑的要点之中,这主板的调试并不是十分顺利,一开始就不能烧录,更不用提什么系统运行了。段伏枥正在苦恼之际,武总之前答应要找的售后支持工程师居然要来了。这可大出段伏枥意外,武总居然还能履行自己的话语,这是刮了哪门子风啊?
 

    当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顺利,特别是对于特别喜欢摆谱的武总来说。11楼这区域太小了,只有小猫三两只,如果正要支持工程师但这进行协助,那之前所说的部门有几十号人进行研发的谎言不就被揭穿了吗?西洋镜如果被打破,那武总他要怎么混啊?不能不佩服的是,武总忽悠是有一套,造假也不落下风:11楼不是地方狭小吗?不是人数稀少吗?这简单啊!将22楼的几个工程师先调到18楼,然后腾出来的位置让段伏枥他们几个补上,这不就结了?
 

    办法虽好,可这也让段伏枥够发愁的。一来对22楼的环境不熟,二是彼此间没什么来往,基本上那些同事的名字都叫不出,这样太容易露馅了吧?
 

    段伏枥将自己的担心跟武总说了之后,没想到武总居然回答到:“你要知道,这是你们的事业,我只是帮你们铺好路而已,在这个舞台就要靠你们自己奋斗了!不管怎么样,有些话你们不要说,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真实情况,否则那就是泄密罪!”
 

    靠!还泄密罪呢!没那么大的资本,就不要装那么大的B!踏实点不好吗?虽然以前在利剑电子的时候也觉得武总有时候确实太会装,但那时候毕竟中间还隔了一层黄华中,所以感觉也没那么明显;现在直接接触了之后,发现武总实在太会忽悠人了,估计号称忽悠之王的赵本山也要甘拜下风。
 

    武总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对沈俊说到:“对了,明天那个支持工程师从台湾过来,你记得穿漂亮点!”
 

    “为什么?”沈俊奇怪地问到。
 

    武总以不可质疑的口吻说到:“你别管,反正我让你穿得漂亮点就是,你不要问那么多!”
 

    沈俊觉得有点委屈,嘟着嘴说到:“那你干嘛不让张文香也穿漂亮点?”
 

    武总连想多都没想,说到:“她不可以!”
 

    什么叫沈俊可以,而张文香不行,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管它呢,明天就知道为什么了。
 

    第二天,沈俊的打扮果然和平时不一样,特意化了装,还穿了件比较性感的裙子。只不过武总一看到这打扮,脱口而出:“你怎么穿得跟个鸡一样?”
 

    沈俊郁闷了:“不是你说的吗,要打扮得漂亮一点!现在你又这样说,那我不管了,请假回家啦!”
 

    武总连忙陪笑到:“好,好,这样就可以,不用回去了。”说罢,还以不易察觉的目光上下扫了几眼。
 

    在沈俊转身进洗手间的时候,张文香喃喃的嘟了一句:“骚货!”声音很小,如果段伏枥不是恰好站在张文香的身后,根本就听不到。只是,张文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同事,人家穿得漂亮又关你什么事?你有必要背后这么说别人吗?女人心,海底针啊!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将电脑搬到22楼,假装是在那里办公了。不过上去的也只有段伏枥,沈俊和曹燕三个人,张文香还是留在11楼。段伏枥觉得这安排也不无道理,毕竟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检查主板,这技术上的问题张文香也帮不了什么忙。何况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份露馅的可能。
    
     大概十点左右,支持工程师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二是两个,其中一个依然是做技术支持的,而另外一个是业务。做技术的叫张兆文,留有一搓小山羊胡子;做业务的,名叫李永信,西装笔挺。从两人的话语中可以推断,李永信是张兆文的上司,而张兆文是李永信特意从台湾工研院挖过来的,据说软硬件皆通。台湾的工研院在段伏枥看来就相当于大陆的中科院,既然是从工研院挖角的,想必技术肯定是非常了得。不经意间,段伏枥对张兆文多了几分钦佩。
 

    初次见面,肯定是不免一番客套。没说多久,武总又信口开河了:“我们客户现在就等我们这机器出来,只要能出来,价格够便宜,他们一个月就会出10k的货。所以我们现在很着急啊,只要晚出一个月,我们就少10k啊!所以还希望你们能多多帮忙,早点帮我们把这板子给调出来!”
 

    客户?每个月10k?段伏枥听着觉得好笑,哪里来的客户了?订单更是不见任何踪影。当然在其它公司面前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何况段伏枥也觉得,为了达到对公司有利的目的,有时候对别人画画大饼也未尝不可。
 
     估计武总是装得太真诚了,李永信居然深信不疑,转头对张兆文说到:“你赶紧和他们去将板子给调好,我在这里再和武总聊聊。”
 

说干就干,张兆文段伏枥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工作位置。只不过段伏枥内心一直忐忑不安,毕竟周围的同事连名字也叫不上,而这些同事也似乎因为武总而而对段伏枥他们颇有敌意,如果张兆文因此而看出了点什么,从而导致武总布的这个局破没,那可就糟糕了。
 

    张兆文也不是傻子,这种气氛他也看出了不对劲,奇怪地问到:“你们同事间不怎么讲话的哦?”
 

    段伏枥听到此话,心里不停地暗暗骂着武总:吹什么牛嘛!摆什么谱嘛!就算要摆,能不能提前计划好,至少你也要和其它部门通气暗,也让我们先互相认识认识,这场戏才好演下去啊!
 

    段伏枥脑子还算挺活的,找了个理由:“呵呵,没办法,做技术的,大都不太喜欢说话的,哪像我们做窗口的。”
 

    “窗口”来源于武总的说辞,公司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调度了三十多名工程师进行研发,但这些人是不能和外人接触的;能够和外人接触的,只有段伏枥,曹燕和沈俊这三个“窗口”。
 

    不知道这理由张兆文是否相信,总之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在边看原理图边调试板子之时,张兆文说到:“我觉得这里这个二极管有问题,会烧毁芯片的。你们能不能问问你们里面的工程师,看看这里是如何考虑的?”
 

    还里面的工程师呢!你看到的这三个人就是研发这产品的全部人手啦!当然这番话肯定不能和盘托出,最多只能心里想想而已。
 

    涉及到硬件问题,自然是经验相对丰富的曹燕上场了:“不会的,这里不会烧坏芯片的,你看,这里还有一个电阻……”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段伏枥是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到张兆文没有吱声,倒是松了口气。
 

   讲完之后,趁着张兆文上洗手间的间隙,段伏枥悄悄地拉过曹燕,问到:“我们板子无法烧录,是不是真的因为他说的原理图不对,烧掉了芯片?”
 

    曹燕没好气地说:“他瞎扯,那里根本就不会短路。你想啊,这部份代码我们是直接从原厂拷贝的,开发板都正常了,这电路怎么可能有问题呢?肯定问题是出在其它方面。”
 

    曹燕的话语并不是没道理,可是这么一来,那张兆文的水平岂不是不咋地?可人家以前是工研院的啊!也许,他再搞一阵就能找出问题所在吧,段伏枥这么想着。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张兆文折腾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任何成果,说得最多的话是让曹燕将设计这板子的工程师叫出来,大家一起参谋。当然这要求是不过分,并且非常合理,可问题真没这个人存在啊!
 

   眼看要演不下去了,段伏枥悄悄地跑到外面,给武总打了个电话:“武总,快要演不下去了,要露馅了!张兆文一直想要你所说的那些幕后工程师出场!”
 

   武总想了一下,说到:“没事,你先顶一下,我马上来处理!”
 

   等了一小会,武总和李永信过来了。李永信张口问到:“他们那板子调起来了么?”
 

   张兆文回答说说:“我觉得他们板子在设计的时候就有问题。不过他们不让我和设计这主板的工程师接触,好多问题解决不了。”
 

   武总连忙接过话题:“不是不让你们接触啦,其实那工程师这几天有事,请假了。否则我就让他从18楼上来了。”武总对他们之前的说辞是,公司分为两层楼,18楼是重点研发部门,不能和外界接触;而22楼主要是面向客户的,可以曝光。也正是如此,才有让工程师上来一说。
 

    “哦!”听了武总的话,张兆文和李文信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只是,看起来李文信并不是十分相信武总的话,继续说到:“武总的公司还真是人多啊,保密性做得挺不错的嘛!”
 

    武总的公司?安勒斯什么时候成了武总的了?段伏枥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又是武总吹牛的。
 

    只是李文信的言外讽刺之音武总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非常高兴地说:“那也没办法啊,如果保密做不好,让对手知道情报的话,那么我们就不好做啦!”
 

    顿了顿,武总笑呵呵地说到:“反正我们的工程师今天请假,干脆就让沈俊下午陪你们在深圳到处玩一下吧!”
 

    李永信疑惑道:“可是,你们板子不是很急吗……”
 

    武总打断话语:“没关系啦,其实还好啦。等我们工程师回来了,再一起调嘛!”
 

    “可是,我们过两天就要回台湾了耶……”张兆文担忧地说。
 

    “没事,没事!到时候有问题再来嘛!”
 

    看着武总的神情,今天决计不会让张兆文继续调试板子了。没办法,既然客户都这么说了,还能说什么呢?张兆文和李永信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沈俊的陪伴下走出了办公室。
 

    沈俊下午是可以轻松了,但这主板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段伏枥苦笑了一下,只能继续和曹燕一起检查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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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沈俊陪着张兆文和李永信出去没多久,曹燕就找到了无法烧录系统的原因:原来是贴片的时候将FLASH数据线上的电阻焊成电容了!信号都无法正常通过,难怪乎无法烧录了!
 

    虽然这问题看起来挺难查的,但这是对段伏枥和曹燕这种没有多少经验的人来说;可张兆文呢?据说他已经在工研院滚打摸爬好多年了,这种问题按理说不应该差不出来啊!是张兆文虚有其表,还是有别的理由?
 

   既然已经批准在外面玩,沈俊肯定是不会再回公司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确切地说,是过了正常上班时间之后的一小时,沈俊才姗姗来迟。
 

    一见沈俊,段伏枥问到:“昨天陪着两个帅哥去玩得怎么样啊?”
 

    没想到沈俊白了一眼,气愤地说:“还帅哥呢,两个老男人!气死我了,不想说了!”
 

    段伏枥深知沈俊的性格,绝对不是因为对方年纪才那么气愤,肯定还有别的事情。特别是今天晚到一个小时,更不像沈俊平时的风格。只是她不想说,那么是决计不会说的,要想法子慢慢套出来。
 

    打定主意之后,段伏枥问了另一方面的问题:“张兆文有没有说我们主板有什么问题?”
 

    对于这问题,沈俊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他倒没说什么,只是说我们窗口好年轻啊!他还不停地询问,我们有多少工程师在做这个案子。”
 

    “你怎么回答的?”
 

    沈俊无奈地说:“我还能怎么回答啊?只能是按照武总的说法,我们有二三十人在做咯!不过那些是在18楼,不能让他们见到而已。”
 

   “哦……对了,张兆文有没有说过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沈俊想了想,说到:“有啊!他以前是在工研院的嘛,还做过不少东西呢!据他自己说,还有不少东西得过奖呢!这些奖项在网上还可以查到!”
 

    按沈俊的说法,张兆文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说法。因为在网络查一下就能知道他所获奖项的真假,他大可不必撒谎,否则就真的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既然他做了那么久,那电阻焊成电容的事情,他应该也能觉察出来才对啊!莫非……?段伏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段伏枥突然想起,武总之前有说过,张兆文他们过来,一是帮我们解决问题,二是来考察一下我们有没有资格做这方案。这也是业界一个比较常见的流程,一般代理商或原厂会到客户的公司看看,评估一下客户是否有实力造成案子,以免自己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按武总的性格,肯定是向张兆文吹嘘我们有很多的工程师在做这个案子,否则武总也不会万分叮嘱,当对方问起的时候,一定要说有二三十个工程师在幕后。不过呢,在张兆文实地考察之后,觉得情形和自己之前所想的有所出入。很可能他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即使找到了主板问题,也没有当场说出,而是以此为借口,提出和幕后工程师一起协作的要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幕后工程师,有的只是段伏枥他们三人。要是张兆文对此已经产生怀疑,并且后续不提供支持,甚至连芯片都不打算提供,那这就意味着这个案子只能是失败的结局。如果这案子失败了,那么就再也没有退路了。转回去用AU1200?开玩笑,要是当初能搞定的话,那现在干嘛还急急忙忙启用TCC7901?如果真到这地步,那么武总所布的局也破了,这部门也勿需存在了。
 

    段伏枥不敢再细想,转了个话题:“对了,今天你怎么来那么晚?”
 

    没想到沈俊提高了声调:“还不是因为那死武总!那两个台湾人说晚上没什么地方好玩,让我陪他们到酒吧喝酒。可是我想啊,我一个女生,陪两个老男人去酒吧,那也太危险了,所以打电话给武总求救。没想到这死武总,居然说这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让我一定要去!”
  
     这听起来怎么就像是男的不醉,没有,小费;女的不醉,没有机会啊!只是说什么关系公司生死,非要一个女生去陪酒,这么恶心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武总才做得出来了。
 

    “后来呢?”
 

    “武总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去咯!还好我酒量大,和他们喝了十几瓶啤酒之后,他们终于顶不住,全趴下了。”
 

    沈俊的酒量不是盖的,段伏枥也是见识过的。以前有一次聚餐的时候,将老柳和黄华中给灌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沈俊还是面不改色。张兆文和李永信想将沈俊灌醉,绝对是找错对手了。
 

    段伏枥笑到:“那也还好,你没吃亏!”
 

    没想到沈俊又把语调提高了八分:“什么叫没吃亏!你不知道,那两个台湾人趁喝醉了,居然摸我大腿!”
 

    啥?摸大腿?这可真是趁火打劫啊!这种情况下想找点话语来安慰沈俊,可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词语。只能继续问到:“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武总交待过了,不能得罪他们,所以我只能坐得远远的,离开他们。”
 

    听了沈俊的话语,段伏枥不禁啞然失笑。没想到,刚好上来拿东西的张文香,突然冒出一句:“不就是摸一下大腿吗,有什么了不起。要是得罪了他们,不给我们支持,看武总怎么说你!”
 

    “你……”听了张文香的话语,沈俊气愤地想说点啥,但最后什么都没说,眼泪不经意间涌了出来。
 

    听到张文香地话语,段伏枥也觉得非常过分。本来沈俊自己就感到很委屈,作为同事的居然不出口安慰,还横加指责,无异于伤口上撒盐嘛!只是没想到这还不是结束,张文香用轻轻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谁让你穿得那么骚!”
 

    声音虽小,但显然沈俊已经听到了。她再也忍不住,本在眼眶中徘徊的眼泪一下子全部往下滴落。
 

    段伏枥忍不住了,正要出口呵斥,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武总为什么非要沈俊穿得漂亮点?是不是他已经预料张兆文和李永信呆在公司的时候会发现破绽?难道说,为了避免真的发生这个事情,武总故意让沈俊穿得漂亮点,用以吸引这两人的目光?下午让沈俊陪着出去玩,其实也是这个目的?更往深层次点推测,如果这两个人对沈俊做了什么,那么把柄就会掌握在武总的手上,那么不仅后续的支持可以无忧,甚至武总还能获得更多。如果这假设真的成立的话,那么武总的心机也太重了,动力也太恶心了,居然要让属下的色相来换取公司的发展。
 

    更耐人寻味的是张文香的态度,。如果她事先知道武总计划的话,那么从常理上来说,作为女人,她应该是站在沈俊这边才对;可事实却是,她不仅没有站在这边,也没有站在中立面,反而是在对立面。她吐出的话语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她在吃醋。吃醋?如果这假设也成立的话,也就是说张文香想自己去勾引这两个台湾人。那为什么想去勾引呢?难道是想傍大款?可怎么看,张文香也不像这么势利的人啊!还有一点也非常有意思,前一天的时候,沈俊问为什么不让张文香也穿得漂亮点,武总居然说她不行。如果换个角度来想,为什么武总要让沈俊去接待,却不让张文香去?即使是段伏枥他们将位置搬到22楼之后,武总还是让张文香一个人呆在11楼,根本就不让她和张兆文他们见面。莫非是……?
 

    段伏枥不敢再往下想,因为这种类似于电视剧的情节,怎么可能会发生自己身边!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绝对不会是事实!段伏枥不停地对自己说,让自己相信刚刚的想法是错误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武总和张文香绝对不会是这么丑陋的小人!可是,如果这些推测都是错误的话,那么又该如何解释武总和张文香的行为呢?
 

    不知道是不是武总的美人计成功了,那天以后,张兆文和李永信就没来了。再过几天,张兆文在skypy跟段伏枥打招呼,才知道他们已经回到了台湾。究竟当时张兆文是否故意不说出主板的故障的原因,也无从考究了。不过幸运的是,在调试过程中发现的一些问题,段伏枥反映给张兆文,他都答应解决。只不过所花的时间就长了调,基本上要四五天才能知道答案。之所以要这么久,以张兆文的说法,他要将问题反馈给韩国原厂,这一来一回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对此段伏枥也并不觉得怀疑,张兆文是做硬件出身,而自己问的问题又是和BSP紧密相关,如果对代码不是很熟,那么,回答起来确实有点吃力,求助原厂也是情理之中。
 

    确认张兆文他们已经回到台湾,不会搞突然袭击之后,武总就让段伏枥三人搬回11楼。坐在11楼,段伏枥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虽然22楼宽敞,但毕竟这是弄虚作假,心中总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还有其它部门同事投过来的异样眼光,更不是滋味。相比较而言,沈俊就多少有些郁闷,前几天在22楼,也就是张文香偶尔上来或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会互相见面,虽然心中气恼,但毕竟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可现在搬回11楼了,那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有点不自在。还好沈俊并不是那种非常小心眼的女孩,没过几天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能和张文香有说有笑了。至于沈俊心里是否还有个结,那就不得而知了。
 

    段伏枥本以为此次造假之旅之后再也不会踏上22楼一步,没想到命运总是那么爱开玩笑——没过多久,22楼居然成为了段伏枥他们的办公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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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兆文他们回到台湾已经有近一个礼拜了,自从曹燕找到无法烧录的原因之后,后面的步骤相对快多了。特别是看到bootloader显式出来的开机logo,以及那蓝底的WINCE桌面,段伏枥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多外围模块还没有开始调试,比如不知道是否和蓝牙正常沟通,也不知道GPS收星效果如何,但毕竟系统已经跑起来了。相对于之前折腾AU1200一个多月却没有任何成果而言,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了,完全值得欢呼雀跃。
 

    这天上午,段伏枥和曹燕正在折腾蓝牙模块的时候,武总推门进来了。武总满脸春光,兴奋地说到:“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从后天开始,我们就要告别这个狭小的11楼,要搬到22楼啦!”
 

    听到这消息,段伏枥第一反应自然是震惊:22楼不是还有其它部门的同事吗,为什么我们还会搬上去呢?难道和别的部门的同事一起办公?那应该不可能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武总的很多小动作就会大白于天下,他过得就不会那么滋润了。莫非是22楼的同事搬到18楼了?那也不可能,18楼空余的座位绝对是无法容纳所有22楼的同事的!再说,人家也没理由搬啊!
 

    估计大家的疑惑都和段伏枥差不多,看着大家迷惑的眼神,武总顿了顿,说到:“在说这事之前,我先给你们说说22楼的由来。好像是两年前吧,那时候18楼的一些工程师觉得DVD和便携式音响很有市场,想出来自己干。后来这事被严董知道了,他觉得很不错,于是便出资和这些工程师组成了新公司。其实22楼的名字并不是叫安勒斯,而是新安勒斯,前面多了一个新字。新公司虽然,在行政方面还是归18楼管理,但财政方面是独立的。”
 

    原来如此!之前段伏枥在22楼的时候,看到门口贴有新安勒斯的铭牌,原以为是安勒斯新的办公地点的意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可是,既然是一家新公司,那么决计是不可能搬回18楼了,那么武总所说的后天要搬到22楼又是怎么回事?
 

    只听武总继续说到:“然后我上台以后,看到他们有很多案子都在拖着。这些案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竞争力,继续做下去绝对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就快刀斩乱麻,将这些案子全部砍掉。案子砍掉之后,他们那些人就没事可干了,所以就被严董给咔嚓掉了!”
 

    被严董咔嚓掉?那也就是说全部被解雇了?这招可真够狠的啊!只是严董没有任何顾虑吗?段伏枥问到:“那严董什么态度?”
 

    武总对段伏枥的问话感到很奇怪:“态度?严董将他们开掉就是态度啊!本来严董还在犹豫,觉得和他们那么多年了,多少有点感情,不忍心开掉。但在我的劝说之下,说这些案子本来就没任何竞争力,再拖下去也只是耗费公司的资源,早就应该给砍了。严董一听,觉得确实很有道理,第二天就开会,宣布22楼给撤掉。至于原来22楼的员工,如果想走的,就给点补偿;不想走的,留下来也可以,但薪水减半!”
 

    留下来薪水减半?这用意也太明显了,摆明就是不想留人,逼着人家走嘛!还会有人留下来吗?在这件事上,严董匆匆忙忙撤掉22楼,姑且不说这决策是否正确,只是从他对武总的言听计从,可见他对于武总抱有多大的信任。武总在安勒斯的地位,看来是无人可与之匹敌。
 

    武总意犹未尽:“撤掉22楼之后呢,22楼不就是空出来了吗?反正租约未到,严董为了嘉奖我给公司割掉了这么一个大包袱,决定将22楼让我们办公!我们终于可以告别这狭小的地方了!怎么样,我有手段吧?待你们不错吧?能让你们到22楼这么宽敞的地方!”
 

    对于武总后面两句自吹自擂的言语,段伏枥哭笑不得,贬也不是,赞也不是,只是隐约觉得里面有那么些不妥。虽然说两年前分出了22楼,但据段伏枥所知,他们和18楼的同事还是经常有来往的;现在这么突然将22楼砍掉,会不会加剧18楼同事对我们的敌意?毕竟严董如此高调地捧我们,已经让他们感觉很不爽;而武总那自以为是的管理,更增添了他们的不满。而现在这砍掉整个部门的事情,除了平添他们的怒火以外,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可能吗?
 

    不幸的是,段伏枥的猜想恰好是事实。平时在电梯遇到都会打招呼的同事,现在他们都是视而不见;偶尔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到18楼,碰见的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大家都是同事,搞得这么僵,段伏枥觉得总不是滋味。从大道理来说,这是不利于团结稳定嘛,对后续的工作只能有负面影响。
 

    段伏枥将自己担忧对武总说了,没想到武总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还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我告诉你,你来这里是来赚钱的,是来做大事业的,不是来这里和别人联络感情的!他们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自己的事情固然要做好,可难道同事间的感情就不应该维持嘛?本来以为武总不想让他们跟别的部门的同事接触,是怕言语中不小心暴露出一些真相,以致于他的威信大减;可现在的感觉是,不仅仅是如此,武总还特意防止自己和别的部门同事接触,生怕自己知道了些什么。武总究竟在害怕自己知道什么呢?现在这种和其它部门同事形同陌生人的状态,或许正是武总所乐于看见的,也许这才是他真正不想做努力去改善这隔阂的原因。
 

    武总的管理,自然引来不少人的抗议,有不少同事纷纷向严董抱怨。可在对武总百分百信任的严董眼中,武总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其它同事的抱怨都是无中生有。这样的处理态度,肯定不会让人满意,在后续的两天,居然陆陆续续有六个同事辞职。
 

    武总看到两天内有这么多人辞职,多少也有点心慌,吃饭的时候问到:“难道我的管理方法有问题吗?为什么这几天那么多人辞职呢?”
 

    段伏枥很想接过话题,说武总的管理方法的的确确存在很大问题,可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没想到此时张文香迅速接话了,不过并不是批判:“没有啊,武总你的管理方法我觉得非常好啊!他们那些走的人其实早就想走了,之所以现在一起走,是想给你个下马威而已,和武总你管理没有任何关系。武总你放心好了,我们永远支持你!”
 

    只能说,张文香这番话确实说到了武总的心坎,只见武总不停地点头,交口称是。
 

    段伏枥不由地苦笑,虽然张文香你是想处处维护武总,可你好歹也该分一下青红皂白吧!安勒斯也只有武总接管管理之后,才一次性有这么多人辞职,你居然好意思说和武总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来这一波的辞职,并不是高潮,很可能还只是开始。如果真的这么下去,那么严董的基业岂不是要败坏在武总手里?
 

    无论自己怎么猜想,也不管其它部门的同事如何看待,搬到22楼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因为段伏枥他们来安勒斯的时间也不长,并没有什么太多物品,唯一的大件也就是一台电脑而已,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完成了所谓的搬家。
 

    22楼面积还算好,虽然比起18楼是小了点,但也还算可以了。整个面积被一扇玻璃分隔,变成里间和外间。段伏枥、曹燕和沈俊自然是坐内间,张文香和武总是外间。除此以外,外间还多了两个同事,她们便是之前在电梯里跟段伏枥抱怨过武总的麦吉和陈莉。
 

    武总不是一直都害怕其它同事和我们接触吗?那为什么麦吉和陈莉会在22楼,以前她们都是在18楼的啊!对此武总的解释说:“没办法,估计严董并不是很信任我,特意派两个人过来监视我们。麦吉可是严董的助理,只要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向严董报告。所以你们以后说话要注意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以免严董知道我们的真实情况,将我精心给你们布下的局给破坏,到时候你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你们要记住,一定要少跟她们讲话!”
 

    麦吉和陈莉任务是监视我们?这个理由的确有点匪夷所思。但如果不是这个理由的话,以武总那种喜欢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遮遮掩掩的性格,是绝对不允许别的部门同事插进来的。段伏枥本来也打算相信这个理由了,可不小心听到的一番话,却让他迷茫了。
 

    22楼有独立的洗手间,刚好在进门的右侧,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里面稍微声音大点就能听到;而洗手间旁边是鞋柜,刚好是换鞋的地方,因为武总规定在室内只能穿拖鞋,以免搞脏地板。而这天早上段伏枥在换鞋,恰好听到麦吉和陈莉的对话。
 

    只听到陈莉抱怨到:“怎么武总非要点名我们两人来22楼?我也就罢了,好歹是美工。可你是严董的助理,上来干什么?难道帮武总打杂啊?”
 

    麦吉也无奈地回应到:“我也,不知道啊,那天严董跟我说,武总点名让我们到22楼,我当时就郁闷死了!”
 

    “据说他们加班挺凶的,不到10点不让走呢!哪像人家18楼,正点就走。”
 

    “自从武总来了,18楼不也是经常没有按时下班吗?武总最喜欢在下班后开会了,搞得大家怨气重重的!”
 

    看来其它部门的同事对于武总确实抱怨很多,早已经有所不满。而麦吉和陈莉看来也并不是严董派来监视的,而只是武总点名上来的。武总一方面点名让人家上来,另一方面又在背后说别人闲话,武总啊武总,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或许张文香知道其中的内情,可从她无论对错都维护武总的情形,决计是不会对别人说半点武总的不是。
 

    坐在22楼的办公室,虽然是比11楼要更为宽敞和明亮,可内心的那种阴霾却一直没有散去,反而更加严重了。现在这情况,怎么似乎有点鸠占雀巢的感觉啊?

75
    当系统能够正常跑起来之后,接下来就是调外围的元器件了。这玩意听起来挺复杂,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telechips原厂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主板的原理图基本上又是原封不动照抄,所以调试的工作量非常少,基本上只要模块供电正常,就可以正常工作。而段伏枥最主要的工作,便是在定制系统的时候设置相应的GPIO口,让供电能够正常。因为在设计的时候,每个模块的电源脚都增加了一个三极管,需要GPIO拉高才能开始供电。
 

    调试GPIO口也并不复杂,只要掌握好诀窍即可。当拉高的代码已经添加,可用万用表测量的气候却发现还是低的时候,那么先不要怀疑代码,而是先将GPIO和模块断开,然后再测量和CPU连接的那端是否正常。因为很可能拿到的模块是坏的,无论CPU端如何上拉,那个引脚的电压都不正确。所以这又涉及到板子设计时,在CPU的GPIO和模块的线路上一定要预留跳电阻,这样查类似的问题就可以直接将电阻去掉以隔断,否则就只能焊掉模块,费时费力,也容易损坏板子。
 

    因为telechips做的是开发板,他们并不需要考虑功耗问题,所以用GPIO来控制模块电源的开断是曹燕的主意。只不过这也是曹燕所能做的为数不多的改动之一,因为每个模块都有参考电路,曹燕主要的工作便是按照参考电路将模块和CPU连接起来即可。也就是说,主板上的很多地方,都能在相应的资料中找到原型。当然,如果说实话,真正做产品这样是不够的。虽然每个模块都有参考电路,但这是原厂在自己的环境的参考,而客户的外围环境已经更改,很可能这参考电路已经不适应。很多经验丰富的硬件工程师在设计电路的时候,都会考虑很多问题,比如电源效率,电磁干扰以及音频隔离等等。而这些考虑点,段伏枥不是略懂原理,就是连名称都没听过,根本就帮不上忙;至于曹燕,也只是比段伏枥好一点,但毕竟经验摆在那里,好多细节也不一定考虑得周全。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这主板最后会调成怎样,其实大家心中都没有谱。
 

    调试模块,自然是从最简单的事情入手。从目前来看,让蓝牙模块能够工作是最容易的。因为蓝牙模块是采用串口和CPU进行通信的,而串口的驱动已经很完善,并不需要做太多工作,剩下的只需要让蓝牙电源正常即可。事实正如想象那般顺利,没有什么波折,蓝牙已经能够工作,至少通过测试程序能够让蓝牙连接到手机。可接下来问题就来了,这蓝牙应用程序怎么办?
 

    用来测试蓝牙的程序,只是一个简单的串口收发,连界面都没有,自然是不能用作真正的应用程序。而以前在AU1200上所写的蓝牙程序呢,又因为这两次的蓝牙模块不同,指令集也不同,所以需要更改相应的指令。更改指令?段伏枥一想到这事就头疼,关键在于以前程序的架构其实并不是很好,代码写得很乱,即使更改指令集后能够正常工作,那些之前存在的BUG也不会消失。重写一次蓝牙程序?只可惜之前的蓝牙程序已经给段伏枥留下了阴影,说什么自己也不打算再做一次了;何况,老是做同样的东西,多么没有成就感啊!
 

    那怎么办呢,这蓝牙模块要想正常工作,也必须有配套的软件啊!自己不想写,那就招个人过来咯。主意打定之后,便跑去和武总沟通。
 

    没想到武总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你之前不是有写过蓝牙程序吗?改一改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招一个人?”
 

    段伏枥回答到:“这次用的模块和上次的不一样,很多东西都要修改。我现在在调试底层,没有时间写这个啊!”
 

    武总疑惑到:“没有时间?那你可以晚点回去吗!等曹燕她们走了,你再来写应用程序啊!”
 

    马勒戈壁的!段伏枥在心中暗暗问候了武总祖宗几百遍。还晚点回去呢!现在每天下班都是晚上十点之后,你丫的居然还要让俺再晚点回去,留下来写蓝牙!你当俺是啥了?畜生?人家畜生还有休息时间呢!说什么把大伙当家人,有你这么当的吗?!
 

    段伏枥无名怒火顿生,声调也提高了八度:“以前在利剑的时候,老柳负责底层,我负责应用。现在倒好,我两个都要搞,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段伏枥的态度估计出乎于武总意料,武总也吓了一跳,转眼一想,估计觉得段伏枥说的也有道理,或是怕段伏枥就此不干了,急忙说到:“别急嘛!有事慢慢说。不就招个人嘛,改天我找给你。”
 

    听到武总的回答,段伏枥也不好说什么,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自从搬到了22楼,吃饭的模式也和11楼有了很大的改变。因为毕竟有其它部门的同事在,所以也就,不再统一到武总的家里吃饭,而是各顾各的去吃快餐。这样更好,段伏枥这么觉得,因为在武总那也没吃上什么好吃的,而他又经常在下班后找其它部门同事开会,以致于没有几次吃饭是按时的。现在各自去吃快餐,虽然免不了地沟油,但好歹也按时了。
 

    张文香又恢复到利剑电子那时带饭的日子,所以中午便是段伏枥、曹燕和沈俊一起去吃快餐。在等饭上来的时候,沈俊突然问到:“你今天又怎么得罪武总了?”
 

    段伏枥对沈俊的问话觉得奇怪:“没有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我只是让他找个做蓝牙的人而已。”
 

    沈俊继续说到:“我上午刚要走进会议室,就听到张文香跟武总说,说你太不尊重领导,还受不了苦,就是想偷懒,加加班能做好的事情,居然还想请个人!”
 

    听完沈俊的话,段伏枥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张文香,居然在背后说这种小话!你拼命维护武总也就罢了,有必要这么损别的同事吗?什么叫加加班就可以搞定,那么为什么从来没见你加过班,哪次不是按时走的?你这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一顿闷气之后,段伏枥觉得这饭也索然无味了。曹燕也察觉到段伏枥心态的变化,出言安慰到:“别想太多,虽然张文香是这么说,但武总也未必是这么信了。想太多没用的,安心吃饭吧。”
 

    曹燕的话也不无道理,嘴长在别人身上,确实管不了人家说什么;再说了,武总这么殷切地盼望自己过来,未必对张文香全然听从。总不能因为张文香的小话,而对武总有意见吧?这么一想,段伏枥的心情就好多了。
 

    段伏枥正在自我安慰的时候,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徐雅思:“大美女,怎么了?是不是想请我吃饭啊?”
 

    电话那端传来徐雅思爽朗的笑声:“是啊,这都被你猜着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晚上要不要加班?能不能早点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今天听到张文香的话语内心实在不爽,工作起来全然没什么劲头,何不回去陪美女吃饭?段伏枥连忙回答到:“回啊!美女邀请,怎能缺席?”
 

    “好,就这么说定了!记得啊,可不能放我鸽子!”
 

    时钟指向六点正,正好是正常下班时间。段伏枥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踏出门口,恰好遇到武总。对于段伏枥按时下班,武总也觉得非常惊讶:“啊?你这么早就走了啊?不继续为我们的事业奋斗了啊?”
 

    为了我们的事业奋斗,好端端的一句话,为什么每次从武总口里吐出来总觉得那么恶心呢?段伏枥没好气地说:“家里有点事,先走了!”
 

    这是神马世道啊,正常下班居然还要找个借口。不过这也确实是个好借口,武总也无话可说,但又不甘心,对着段伏枥的背影说到:“你今晚回那么早,明天记得早点来啊!早点将这板子调出来,客户在等着批量产呢!”
 

    客户?哪来的客户?怎么从来没见过啊?你这不就是看到我下班不爽,就想拿客户作借口,以此让俺觉得内心愧疚,对不起公司呗!你这话说得太多了,每次都这样,懒得理你!段伏枥“哦”了一声,头也不回进了电梯。
 

    吃饭嘛,自然还是那四个人,段伏枥、伍定轩、徐雅思和刘思敏。吃饭原因也非常简单,仅仅是徐雅思生日。虽然还是吃的川菜,但有了之前惨痛的教训,自然不会点辣子鸡这种红灯区一般的菜色。因为吃饭是在八卦岭,离泥岗村也不远,所以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都是一起走路回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个年纪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坐在地上,前面用粉笔写了一行字:“两天没吃饭,肚子太饿了,借两元买个面包。”
 

   看到这青年可怜兮兮的样子,刘思敏有点同情心泛滥:“这个人好可怜啊!我给他两块钱吧!”
 

    伍定轩连忙接过话:“不要,这一看就是假的。你想啊,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粉笔,他连饭都吃不起了,哪里搞的粉笔?”

 
    刘思敏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但内心不服气:“那好吧,你有没有办法证明他是假的?”
 

    证明这青年是假的?这可真有点犯难了,又不是公安机关,还可以搜身,看看身上有没有钱什么的。伍定轩想了想,说了句:“你们先在这等一下,我等一会回来。”
 

    说罢,伍定轩一阵小跑,没一会就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两个窝窝头。这窝窝头个头还比较大,基本上和三个馒头差不多,还挺结实的。买这窝窝头做什么?伍定轩狡猾地笑了笑,将窝窝头递给那青年,以非常关心的口吻说到:“兄弟,你饿坏了吧,这里有两个窝窝头,你把它给吃了吧!”
 

    青年抬起头,愣住了,双手接过窝窝头,但没有吃。伍定轩说到:“别客气,你吃吧,我看着你吃。”
 

    多么温馨的场面啊!一个两天没吃过饭的青年,有个路人好心给了两个窝窝头,解决青年的温饱问题啊!太感人了!就连一旁的大妈大婶也为此而深深感动,哽咽地说到:“小伙子,你都饿了那么多天了,你就把这两个窝窝头给吃了吧!不能饿坏了身子啊!”
 

    看着伍定轩热切的目光,以及大妈大婶的嘘寒问暖,青年终于拿起窝窝头,狂啃起来。段伏枥很明显地看到,青年的眼角,有晶莹的泪花,是不是他觉得太幸福了呢?这两个窝窝头可是结结实实,要是没伴有水,可真没那么容易吞下。可伍定轩只是买了窝窝头,根本没买水!好一阵,这青年终于将这两个窝窝头吃完了,站起来哽咽地说了声“谢谢”,便往泥岗村的方向走去。
 

    刘思敏忍不住笑道:“小伍你太狠了,看他吃馒头的痛苦样子,我都快忍不住了!”
 

    伍定轩换过一副严肃的面孔,说到:“记住,这不是馒头,是窝窝头!”
 

    四个人一边笑,一边慢慢走。走到天桥旁边,看到一个熟悉的场景:一个年纪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坐在地上,前面用粉笔写了一行字:“两天没吃饭,肚子太饿了,借两元买个面包。”
 

    这不是那个刚刚吃过两个窝窝头的青年吗?段伏枥对伍定轩问到:“你刚刚那些窝窝头在哪里买的?”
 

    伍定轩愣了一下,随机明白段伏枥的意思。没一会儿,段伏枥提着两个硕大的窝窝头回来了:“兄弟,你饿坏了吧?这两个窝窝头,你赶快吃了吧!”
 

    青年抬起头,惊呆了。深圳人民咋那么实在呢?咋全部都送窝窝头呢?在天桥之下,围观的大婶大妈更多了,大家关怀的声音也更大了。这个刚刚吃了两个大大的窝窝头又还是饿了两天的青年泪光莹莹地再次接过两个窝窝头,开始慢慢地啃起来:半个……一个……再半个……最后,吐了!他吐了!剩下的半个,再也吃不下了!
 

    这位悲催的青年一阵狂吐之后,连谢谢也没说一声,转身狂奔。估计这可怜的家伙一边跑,一边在想:回去赶紧告诉兄弟们,在深圳千万不要假装饿了几天,否则说不定哪天就会被窝窝头给撑死!

76
    关于招个人来开发蓝牙程序的事情,难得武总这次没有忽悠——在提出建议后的第三天,武总就找来个新人。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貌不惊人了,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更貌不惊人。不过呢,做技术这行又不是靠外貌吃饭,只要技术过硬,有什么害怕的?这看的是内涵!
 
     段伏枥一见新同事,自然是热情地打招呼:“你好!”
 
     有老员工主动打招呼,自然同事也不会置之不理,回应到:“你好!我叫戴超群!”
 
     从相貌上看,戴超群应该在三十来岁左右,当然不能”小戴、小戴”地叫,所以只能换个通用叫法:“戴工,你是来做蓝牙的吧?”
 
     戴超群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段伏枥说对了。
 
     段伏枥继续问到:“你做WinCE应该很多年了吧?”
 
     没想到戴超群居然回答说:“没有哦,从来没有做过,我之前是做音频的。”
 
     啊?段伏枥听到这回答,着实愣了一下:武总不是每天都嚷着要早点出货吗?怎地找了个完全没有经验的?段伏枥觉得很奇怪,赶紧跑过去问武总:“武总,你怎么找了个没有经验的?”
 
     武总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啊,但他说他一个星期就能搞好蓝牙程序啊!”
 
     段伏枥急了:“一个从来没有做过WinCE的在一周内写完蓝牙程序,你觉得可能吗?”
 
     “没关系啊,反正试一试嘛,做不出来就让他滚蛋就好了!”武总挥了挥手,示意这问题不用再讨论了。
 
     段伏枥见状,也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虽然知道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一周内完成蓝牙是不可能的事,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还是尽量能帮就帮吧。段伏枥将以前自己写的蓝牙程序所有的源代码给了戴超群,并告诉他,两者所用的蓝牙模块是不同的,这个程序只能用作参考。戴超群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总不会那么顺利。前两天,戴超群一直在研究这VS2005是怎么用的,程序是如何跑起来的;中间两天,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段伏枥给的这个程序为什么不能在新版上正常工作;最后一天,实在没办法,就和武总说在一周内弄不出来,能不能延长点时限。武总这回倒是坚决:弄不出来是吧?那就啥都不要说,直接给我闪人,什么工资赔偿都没有!
 
     戴超群就像一颗流星,匆匆来了,又匆匆地走了,前后刚好一周。可公司总不能老是招一些流星吧?老是划来划去的,公司还怎么发展啊?段伏枥不停地向武总抱怨,说他为什么老是招不到好一点的人。估计武总对抱怨也烦了,便决定下一次面试的时候,先让段伏枥来把关。
 
     段伏枥听了,也觉得不错,至少也可以过过面试官的瘾嘛!因为22楼没有太多的对外会议室,所以面试都是在18楼进行的;并且段伏枥他们实际上还是受18楼的管理,因此简历的挑选也是来自于18楼。没过几天,18楼就通知段伏枥下来面试了。
 
     面试官耶!段伏枥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以前总是被面试的,今天终于农奴翻了一次身,当家做主成主人了!段伏枥并没有准备什么试题,也没有准备什么问题,就仅仅是拿了对方的简历。其实这也够了,作为面试官,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懂得的就问,不懂的就避而不谈呗,有啥呢?这可不比面试者,他们还要做准备,随时担心面试官口中蹦出的问题让自己为难。
 
     第一个是男的,年纪在32岁,段伏枥开口就问到:“看你的简历,你应该没有做过WinCE吧?”
 
     男的点了点头,补充到:“是的,我以前确实没做过。但我觉得,这个可以学。毕竟我是有基础的嘛,学这个也快,应该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有基础?这句话倒有意思,不妨问问基础如何:“你用过STL吗?”
 
     “STL不就是那个界面库嘛?我用过。我以前当老师的时候,还教过学生用STL做过界面呢,效果还挺不错的!”
 
     STL中文意思是C++标准程序库,主要由模板和算法组成,和界面其实并无太大的关系。段伏枥皱了皱眉头,心里多少觉得有点不爽:不懂没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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