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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鲁庄公侵宋招致潭国灭 齐桓公乐得逍遥访民间

2012年10月18日 ⁄ 综合 ⁄ 共 5028字 ⁄ 字号 评论关闭
管仲忙着齐桓公交待给自己的任务,热火朝天地在齐国推进改革的时候,齐桓公在做什么呢?他一方面按部就班的上班,一边则不忘记继续享受自己的生活,管仲的改革措施很得人心,国内民众多是一片赞同,国力也是在迅速增长,他这个最高领导人脸上也觉得非常有面子,如果是在从前,他多半又会飘飘然想对外考虑称霸之事,但是经历过长勺之战之后,这个即位尚不足一年的国君变得稳重多了,但是他不惹人,却又有人惹到他的门上了,这次居然又是他的老冤家,鲁庄公,不过,鲁庄公倒是没有惹齐国,而是惹上了齐国的邻居也是盟国一宋国。
   鲁庄公多少年都被齐国压着,他的舅舅齐襄公与他的母亲的通奸,而且干掉了他的父亲,这样大的深仇大恨他却只能陪着笑脸,好不容易盼到了可以扬眉吐气的机会却没有想到居然在乾时又被齐桓公教训了一顿,总算有曹刿相助,在长勺之战中找回了颜面,他开始飘飘然了,没有将其它诸候放在了眼里,这位同样是抱负不小的国君也决定做些事情了,当然他还不敢惹齐国,他的目标是宋国。
   长勺之战过去几个月之后,鲁庄公突然下令鲁国军队入侵宋国。宋、鲁两国也都是大国,两国关系时好时坏,但是多年没有发生直接的军事冲突,对于鲁国的突然入侵,宋国的国君宋闵公十分恼怒,但是考虑到鲁国曾经在长勺之战中战胜了强大的齐国,因此又十分担心宋军敌不过鲁军,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齐国的使者到了,原来,齐桓公听说鲁国侵犯宋国,为了找回败于鲁国的面子,特地联络宋闵公共同伐鲁。宋国正恨鲁国的偷袭,巴不得有齐国这样的大国的支持,于是立即派出军队,公元前684年六月,齐、宋联军共同伐鲁,联军一直打到了鲁国的都城曲阜附近的郎地(今山东曲阜南),两军分别驻扎在两处,准备下一次的攻击。
   面对两个大国的进攻,鲁庄公有些心慌,举棋不定,鲁国的大夫公子偃建议说,“宋国的军队不整齐,可以一击而败,宋军败了,齐军也孤掌难鸣,自然也会退兵的。”鲁庄公考虑再三,还是不敢出兵。公子偃见主公畏敌不前,于是带领自己的部队,从鲁国都城的南门,悄然向宋军出击。为了一击见效,他让人用虎皮披在马身上,这让宋国的马受惊,战车就失去了战斗力,于是宋军败退,鲁庄公见状也来勇气,率领大军发起猛攻,在乘丘(今天山东兖州西北)大败宋军。齐桓公这次出兵本来就有些仓促,见宋军败了,也没有打算与鲁国拚命,于是准备撤回了国内,在撤军回来的路上,途经谭国这个小国家,齐桓公本来就心情不好,就想起这个小国的国君曾经两次对自己不敬的事情来。
  谭国创始于殷商时代,定都于谭城(今城子崖一带),自周初大分封以后,谭国地处齐、鲁、燕、卫等大国之间,以与大国的政治联姻为一贯的国策。齐桓公当年奔赴莒国避难时,流亡路经谭国,谭国国君对他很不礼貌。齐桓公即位的时候,当时各国的诸侯都派使节道贺,惟独这个谭国毫无表示。齐桓公于是就以当初谭君无礼貌、不朝贺为罪名,趁势派兵讨伐谭国,可怜的谭君只好逃奔莒国。这个可怜的小国也就成了齐桓公即位之后消灭的第一个国家,这也为齐桓公多多少少找回了一点面子。
   公元前684年,齐桓公执政的第二年,但这是他在军事上极为不顺的一年,先是吃了长勺之战的失败,然后又遇到了与宋军共同伐鲁的失败,虽然他消灭了齐国附近一个不识好歹的谭国,但是失败却是实实在在的,我们今天来看这一年的两次失败,反而是对齐桓公的称霸有着决定性的意义,正是因为在军事上的接连挫折给了当头两棒,长勺之战后他开始认真地作用管仲开始改革,而联宋伐鲁失败后,他则认识到,齐国最终要称霸,就必须要具有独立解决问题能力,所以,从谭地回来之后,他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放手放管仲施政,他已经决定了,在齐国的国力没有强大到可以见谁灭谁的地步之前,齐国决不安排对外的军事行动,所以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公元前684年的联宋伐鲁失败直到公元前681年,他在北杏招开第一次国际会议讨论宋国国内局势之前的三年时间里,齐国突然变好一个安份的国家,对外没有采取任何大规模的行动,整个国家与当今的中国一样,闷着头搞生产,一心就是要GDP快速增长,就是要财政收入快速增长。
  这其间的齐桓公在做什么呢?除了处理一下国内的政务之外,他在做一件自己一直很喜欢做的事情,那就是走访民间。这个国君打小就喜欢在民间游荡,现在当了国君,政事又不用自己操多少心,国外的事情暂时也不用考虑,所以他就喜欢去民间走走,他去民间不外乎两种目的,一种是寻找艳遇,另一种是则是体察民情,其实前者是开玩笑的,作为一国之君,他合法地拥有太多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尝试艳遇那样的情形,后者则是齐桓公的根本目的,管仲的改革在表现上看来效果不错,但是他并不完全相信面子上的情况,他知道深入基层才可以了解到最多的真实情况,于是齐国国君姜小白就会经常抽出时间,轻车简从,甚至微服私访,深入到齐国的民间各地,在这里就将他的一些散见于各类典籍中的经历与大家分享一下。
  有一次,齐桓公微服出访民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地方,遇到了一个老人,齐桓公于是与他拉家常,知道他叫作鹿门稷,年已七十,尚没有妻子。齐桓公颇感觉有些心酸,回来之后就找管仲音量这个问题,桓公问管仲说:“我走访民间,发现有年老的人却没有妻子,如何才能让他有妻子呢?”管仲于是就建议他说:“我听说:君主有积蓄财物,臣民在下面就一定穷困匮乏;宫中有年长而不能及时出嫁的女子,就会有年老而没有妻子的人。”齐桓公想了想,确实也是,自己喜好女色,宫里面有大量的年轻的女子,却只侍奉他一个男人,于是下令宫中,让没有被临幸过的女子出嫁,这样宫内就没有年长而不及时出嫁的女子,宫外也没有无妻的成年男子。
  当然,关于这次私访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的是齐桓公微服出访百姓家,遇到一个老人,他已经年纪很大了,但是却要自己料理生活,桓公问他什么缘故,为什么没有子女照顾他?老人回答说:“我有五个儿子,家里太穷,没有钱为他们娶妻,他们就出去打工了,我只有一个人在家,就自己照顾自己。”齐桓公看到自己的国家里居然有这样的情况,于是就送了五个宫女给老人的五个儿子为妻,让他们有时间多照顾老人,不要离开家里太远,这事情做了之后,齐桓公很有成就感,就告诉了管仲,没有想到管仲却对他说,“如果我国的老人都等主公一一去解决这样的问题,那么您又能解决多少呢?”齐桓公想了想,觉得管仲说的有道理,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这样的一个社会问题,随后,齐桓公下了专门的婚姻法令,规定男子二十娶妻、女子十五出嫁。这样就基本解决了当时男多女少这样的一个问题,基本可以保证所有的成年男人都可以娶到妻子。管仲为了进一步解决男多女少的问题,甚至还设立了官办妓院,将色情服务合法化,不但在某种程度了促进了社会稳定,甚至还为国家带来了大量的财政收入。这是后话,不再详述。
有一次,齐桓公带着随从在外找猎,齐桓公带着一批人出外打猎。他们发现远处有一只梅花鹿,齐桓公一箭没射中,那鹿逃得飞快。齐桓公等紧追不舍,只见那鹿在一块大石旁一转,就不见了。齐桓公等追过去一看,原来那里是一座山谷,四周草木葱郁,风景很美,齐桓公便不在关注鹿的去向,而是让驭者驾车慢行,他边走边欣赏山谷中的风景,可惜的是众人都不知道这山谷的名子,这时遇到了一位老人。齐桓公便问:“请问老丈高姓大名,这里是什么地方?”老人看了看齐桓公和他的随从的装束,却只回答了齐桓公的后一个问题:“这里是愚公之谷。”齐桓公说:“愚公之谷?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老人说:“这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齐桓公有点儿惊讶,又对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看您的模样,绝不像个愚人,您怎么会叫愚公?”老人说:“请允许我诉说经过,我以前养了一条雌牛,生下一条小牛。小牛个子较大,我便把它卖了,买回来一匹马驹。谁知在回来路上,遇见一个少年,硬说马驹是他的。臣说,这是我以老牛生下的小牛换来的,怎么会是你的呢?那少年却说,牛不会生马,这马驹当然不是你的!然后硬把马驹夺走了。附近乡邻听说了这件事,都说我太愚了,所以把这里叫作愚公之谷。”齐桓公见老人说这番话时语调很平静,好像并没有愤愤不平的意思,不禁叹了口气说:“您确实太笨了,自己的马驹,为什么要给别人呢!”说着,齐桓公带人离开了这座山谷。第二天下朝之后,齐桓公还在想昨天遇到的这件事情,总觉得这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于是找来了管仲,想听管仲的看法,管仲听了,脸色变得十分庄重,整好衣服,恭恭敬敬地对着齐桓公下拜说:“愚的不是那位老丈,而是臣啊!如果是尧舜统治天下,一切都有法理作为依据,就不会有人强取别人的东西了。那老丈即使碰到不讲理的少年,也绝不会把马驹给他。而今老丈却无可奈何地把马驹给了那少年,那是因为老人无处讲理,官府断案不公啊!请允许臣告退,考虑如何修明政治。”其实齐桓公聪明的很,他当即就听出了管仲是在敬告自己,于是下令整治全国司法体系,凡有类似审判不公现象一律严肃处理。
  齐桓公有一次去郊区游玩,结果发现一处废墟,他于是问一个农夫,“这废墟以前的主人是谁呢?”农夫说,“是郭氏。”齐桓公感叹之余问他,“为什么他住的地方会成为了废墟呢?”农夫说,“因为这个人好善而且嫉恶如仇。”齐桓公十分不理解,“这都是好品质啊,为什么反而会衰落呢?”农夫回答说,“因为他这个人好善但不行善,嫉恶如仇但是不去恶啊。”齐桓公于是感叹了一番,就回宫了,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管仲,管仲于是问他那农夫是谁?齐桓公很难为情,他没有问,于是管仲就对他说,“你的做法就是第二个郭氏。”齐桓公这个人的最大特点就是知错能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他马上派人找到了那个农人,给了他奖赏。
  还有一次,齐桓公由管仲去政府的马棚视察,齐桓公上来兴致,于是就问养马的伙计,“马棚里的事情什么最难办呢?”管马棚的人还没回答,管仲来劲了,从前他在马棚里工作过,他回答说:“我曾经做过马夫。我觉得在马棚里编供马站立的木排最难:先编排弯曲的木材,第一根是弯曲的就要求第二根也是弯曲的;弯曲的木材都编上,笔直的木材就用不上了。先编排笔直的木材,第一根是笔直的就要求第二根也是笔直的;笔直的木材都编上,弯曲的木材也就用不上了。”齐桓公当然明白管仲就是借机在告诫自己要远离小人亲近正直的人,想想这君臣两个人也是挺有意思的一对,总是齐桓公提一个问题,管仲将再将问题复杂化与扩大化,看似是两个人的事情,却是两个人合演的一出戏,唱给外人看的,其目的不过是告诉人家,他们是一对聪明的国君与大臣,他们在时刻想着百姓的事情,而在实际上,许多事情,他们做得并不像记载中提到的那样好,比如关于放宫女出宫的事情,齐桓公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一个喜欢女色的国君,他从不忌讳这一点,所以也就做得肆无忌惮,放宫女出宫只是样子,而管仲也是差不多,自家的女人并不比齐桓公少多少。好在,他们毕竟从大局的方面想办法解决这些出现的问题。
   齐桓公这个人是个平易近人的国君,除了郊游私访之外,他也喜欢与自己身边的的人交流,比如有一次,他找一个叫作轮扁的工匠按自己的要求为自己的新车做两个新轮子,齐桓公在堂上读书,轮扁在堂下砍削木材制作车轮,轮扁放下椎凿的工具走上堂来,问齐桓公说:“请问,主公所读的是什么书呀?”桓公说:“是记载圣人之言的书。”又问:“圣人还在吗?”桓公说:“已经死去了。”轮扁说:“那么您所读的书不过是圣人留下的糟粕罢了。”桓公说:“我读书,做轮子的匠人怎么能议论?说出道理就可以放过你,没有道理可说就要处理你对古人的不敬。”轮扁说:“我是从我做的事情看出来的。砍削木材制作轮子,榫头做得过于宽缓,就会松动而不牢固,做得太紧了,又会滞涩而难以进入。我做得不宽不紧,得心应手,口里说不出来,但其中自有度数分寸在。我不能明白地告诉我的儿子,我儿子也不能从我这里得到做轮子的经验和方法,所以我已七十岁了,还在独自做车轮。古代人和他们所不能言传的东西都一起死去了,那么您读的书不过就是古人留下的糟粕罢了!”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是齐桓公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许多道理,于是重重赏了这个工匠。
  齐桓公却认识到这是一个社会问题,而且提出了有效的解决的方案,可见这个国君的出访决不是漫无目的。
   我们从齐桓公喜欢关注小问题的这个细节就可以看出一个现象:齐桓公是一个善于以小见大的人。他总是对所见的小事进行思考,寻找小事背后之后的社会意义,再经过管仲这样的一个放心的解读者在旁参谋,所以每一件小事最后都会有一个治标更治本的隆重的大局化处理结果,这就是齐国人民的福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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