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史讲演录》——思辨节选---塞诺芬尼 &&巴门尼德
塞诺芬尼
“如果有某物存在,则它就是永恒的”(超感觉的,无变化的,不变的,T’διιG)“永恒的”是不适宜
的语词,因为这字立刻就令我们想到时间,把过去与将来挽入里面,把永恒当作一个无限长久的时间:但
这里所说的这种αιδιιG或永恒乃是自身同一,纯粹现在,没有加进时间概念。它存在——发生和生成是被排
除开的;如果它发生,则它或生于无,或生于有。“不可能有物自无发生。无论一切都是发生的,或仅仅
并非一切都是永恒的,——在这两种情形下,皆是有物自无发生。因为如果一切都是发生的,则前此就会
没有东西存在过。如果只有一些东西存在,其余的东西都是从这些东西里面发生出来的:则这个”作为其
余的东西(现象)的起源的“一,将会多于和大于其余的东西。但这较多和较大者将会从它自身的无里发
生;因为在较少者里既不包含多于它的东西,在较小者里也同样不包含大于它的东西。”“也同样不可能
有物从存在者发生;因为存在者本来就存在,它并不是从存在者发生的”,——我已经假定了存在者;这
就没有法子过渡到不同者。“存在者既是永恒的,也就是无限制的,因为它没有所自出的起始,也没有它
停止的终结。”邓尼曼说:“因为他发现发生是不可理解的;”——发生是没有真实性的,是不存在的。
“那无限的全体是一;因为如果是二或多于二,则它们彼此将会互相限制,”因此就会有起始与终结;其
一将会是另一之无,是从这个无来的。“这‘一’是自身同一的;因为如果不同的话,则它将不复是
‘一’,而是多了。这‘一’同样是无运动的;因为它既然不过渡到什么东西里
面,也就不运动。——但
如果要过渡的话,它将必须进入充满者或空虚者里面:它不会进入充满者里,这
是不可能的,——同样它
也不会进入空虚者里,因为空虚者就是无。因此这‘一’是无痛苦的和健全的,没有地位或形态变化,也
不与他物相混合。因为所有这些规定本身包含着不存在者发生,存在者死灭的说法;而这是不可能的。”
因此这就揭示出了发生和死灭的说法的矛盾。
巴门尼德
但真理只是‘有’。这个‘有’不是被产生的,是不消逝的,完全的,自成一类的,不动的和无终结的。
它无所谓过去、也无所谓将来,而只是现在,同时是全体,——一个结合体。因为你想要去为它寻求什么
样的诞生呢?它如何并且从何处可以加多呢?如果说从非有来,我将不容许你那样言说,那样思维;因为
说没有‘有’,是既不可言说也不可思议的。是什么必然性使得它在较迟或较早的时候从‘无’起始呢?
因此它必须彻底地有,或者没有。也从来不会有什么信心的力量可以使得从‘无’中产生出某种别的东西
来。”“所以产生是没有的,而死灭是不可信的。‘有’是不可分离的;因为它完全是自身同一的。它不
在任何一处加多,不然它不会联系在一起;——它也不减少,因为全体充满了‘有’。全体是结合体;因
为有与有是合流的。‘有’是不变的,自倚的,长住的,——它被保持在强大的必然性之坚固锁链的限度
内。因此我们不能说它是无限的;因为它是没有缺陷的,但‘非有’就没有这一切。”这“有”既然被保
持在必然性的限度内,故不是“无规定者”(απιρεFG按亦可译作无限或无限度)。所以亚里士多德把“限
度”归给巴门尼德。究竟他所采取的是哪一个意义的限度却不很确定。但巴门尼德的这种绝对的限度乃是
纯粹自身规定的绝对必然性。重要的是他已经超出了关于无限者的空疏概念了。
“思想与思想为了它而存在的东西是同一之物。因为没有存在者并对之有所言说(或表现),你将寻
找不到思想。因此在存在者之外,它〔思想〕是无物,也将是无物。”这是⑤主要的思想。思想产生它自
身,被产生出来的东西是一个思想;思想与它的存在是同一的,因为在存在之外,在这伟大的肯定之外,
思想是无物。柏罗丁于引证这话时说,“巴门尼德掌握这个见解,只在于他并不把存在者认作感性事物。”